Anastasia

The fire in my heart it will never die

【羡澄羡】没有人比我更懂江澄(1)

魏:没有人比我更懂江澄。

江:你这种超**的自信,又电到我了。




江澄不对劲。

作为跟他穿一条开裆裤——倒也没有,那就一条游泳裤吧——长大的兄弟,魏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江澄不理他了。

呃,也不是说江澄就不能有偶尔懒得理他,或者当着他的面扭头跟后桌聂怀桑讲题目,或者打球时直接传给了蓝曦臣,怎样的,显得魏婴很不大度的情况。重点在于,当魏婴上课戳江澄手臂的时候,不能得到一个熟悉的白眼,而是得到一种显而易见的冷淡的退避。

魏婴第二百八十一次用圆珠笔尾轻捅江澄的手臂的时候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江澄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魏婴“嘶”了一声,随之而来班主任一个精准的粉笔头:“魏无羡,我看你很懂?让你来讲?”

魏婴递给江澄一个眼色。

苍天啊,大地啊,终于,我们的小江同学翻了那个小魏同学无比熟悉的白眼,用指骨敲了敲题号。

魏婴精神大振:“老师,我懂,我讲。”


显然,江澄左手臂的神经末梢并没有出大问题。魏婴一边讲题,一边琢磨,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但是下节是活动课,来不及琢磨许多,呼啦啦跑光了教室后排的一圈男生,魏婴和江澄裹在热气腾腾的肢体们里面,江澄抱着球冲他喊:“魏婴,你发什么呆呢?”

魏婴又活了。


魏婴只活了小半节课。全体被班主任抓回去灰溜溜上自习(“高三了啊!孩子们,你们是高三,不是小学三年级啊!”),江澄又不理他了。

魏婴说:“爱卿,朕乏了。”

魏婴说:“爱卿,I mean今天的英语报纸词汇整理你写了没?”

江澄头也没抬、笔也不顿地扔了个本子过来。

魏婴大惊失色:“oh  my dear 你为什么不骂我?”

——然而江澄超然物外。

魏婴闷闷地抄起来。


从表面上看,江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比如说,魏婴从后面一把猛勾住他肩膀的时候,他也很自然地没有推开;食堂打饭的时候,他仍然按惯例给魏婴拿双筷子,并且理所当然地一屁股坐在魏婴对面;校队训练的时候,他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得分,也还是转身眉眼带笑地跟魏婴击了个掌,魏婴为此恋恋地握了握拳头。

“但是江澄就是不对劲。”魏婴懒洋洋双臂挂在单杠上,对蓝湛说。

蓝湛属于体育课也还在背单词的那款清心寡欲大学霸,果然一个字没说。魏婴也没指望他回答。秋天太阳很好,晃得魏婴眼睛疼,但他还是能轻易从绿茵场上找着一个移动的影子。江澄被抓过去凑数踢前锋了。本来他们抓的是魏婴,只是魏婴心事重重,眼神都往场外乱飞——“不知道江澄这会儿跑哪儿去了”——于是速速被嘘下场去。

江澄胳膊长腿长,跑起来行云流水。他上个月回家没时间剪头,额发微微地有点长了,热汗滚滚,顺手用发带束上去。魏婴瞧着瞧着,皱皱眉头,揉揉眼睛,忽然原地起跳,抓着蓝湛的肩膀一顿狂摇:“他戴的是我的发带!!”


这话很不严谨,这个发带本应该是魏婴和江澄的共有物。前段时间江澄月考很不小心烂掉,魏婴虽然整个不理解到底哪里烂,还是非常体贴地趁放小假把他拽出去买鞋。根据魏婴的人生信条,男人,没有一双球鞋哄不好的。如果有,那就两双。由于魏婴整体表现得过于视金钱如粪土,江澄抱回家俩鞋盒还被柜姐塞了条运动发带,挨虞紫鸢一顿痛批(“小小年纪啊!生活如此腐化......”)江澄看看魏婴,魏婴看看江澄。

魏婴说:“阿姨,其实我拿上次奖学金送给江......”

虞紫鸢更怒了:“你还需要用他的奖学金来买鞋?”

“你”指的当然是江澄。于是鞋飞了,留一条赠品发带躺在两人手掌心里。

江澄撇撇嘴:“真的丑。”

魏婴不服:“不妨碍你我天生丽质!”

江澄冷笑:“傻b。”

魏婴龇牙咧嘴地把发带抽走塞抽屉最底下。


魏婴眉飞色舞地给蓝湛剖析了一通江澄头上那发带的来龙去脉,也不管人家手里单词书差点给他打掉,心满意足地准备继续挂靠在单杠上用眼睛追踪江澄。他甫一抬头,便接住了遥遥的一道视线——江澄刚好瞟了他一眼。魏婴没时间解读这一眼里头的千头万绪,江澄就头也不回地上场厮杀了,剩魏婴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回味这一眼。

从小到大,江澄瞟他的眼神太多了,魏婴早就熟稔于心。三分嫌弃,三分怒火,还有四分“我不认识这个sb”的凉薄,魏婴特为江澄画过饼状图,遭受江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哎!江澄,把我拍傻了你负责吗?”)的礼遇。魏婴却读不懂今天这个奇怪的眼神了。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小江,你变了!


没有人能够察觉到江澄对魏婴的冷淡,除了魏婴自己。江澄抱着洗衣盆从宿舍里出来,刚好撞着魏婴。魏婴故作姿态地倚在门框上:“江澄,我帮你洗衣服吧!”

“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哪能呢?我惹祸你不都在嘛!”

江澄抬腿就走。

魏婴连忙伸胳膊捞住他:“哎,我说真的呀,正好我囤了三天的袜子。”

江澄面目扭曲了一秒钟:“我衣服扔楼下洗衣房了。”

“那你手里是啥?”

“?内衣裤啊。”

“让我来!”

“靠,你有病啊!”江澄一个闪身就跑。

修复关系失败了。魏婴寂寞地原地转了两个圈。


江澄,你肯定不对劲啊。


对魏婴来说,这种别扭的氛围持续了一两周,他都有些麻木了。月末摸底考结了放小假,他收拾收拾东西和江澄一起公交回家,心不在焉地想:难道是我不对劲吗?从前江澄在他面前就是白纸一张,心里扭成麻花儿了魏婴也能很轻易看破,看心情说不说破。现在江澄深沉了,魏婴郁闷不已。

他俩捡公交后排并座,魏婴抱着书包,正打算认命缅怀一下天真一去不复返的小江,边上递了一只耳机来。魏婴接过来,江澄垂着眼帘在挑歌。车窗玻璃透过的光线明明暗暗地落进来,江澄眼睫簌簌而动的时候投下的那一团浅浅的阴影在他玉琢似的脸上一动,也在魏婴的心尖上轻轻柔柔地一动。

魏婴果断地把脑袋往江澄肩膀上一摔。

江澄一弹肩膀:“滚,热死了。”

但魏婴锲而不舍地以万千种姿态勾搭在他的身体上,公交位置狭窄,两人又是个子高的,缠夹不清地小幅度地闹在一块,汗都滴到一处去。


虞紫鸢当天正好忙到疯,电话回来叫小孩们自己弄点吃的。江爸爸永远在出差,江小姐外地念大学,家里剩两个大字型摊开沙发上的,等外卖小哥按门铃。江澄侧过脸来问:“看电影吗?”

魏婴跳起来:“我去拉窗帘!”

他站在窗边抱着胳膊瞧江澄认认真真翻家庭影院的片子,他熟悉的江澄又飞回到江澄的躯壳里了。客厅灯熄了,大屏电视的光芒映在江澄脸上,使他整个人浸泡在一种神圣的光芒里,眼神明亮,眉目动人。

圣子江澄抬眼望来:“.......?”


当头一棒,皮开肉绽,脑浆横流,电光火石,魏婴悟了:

江澄绝对是在暗恋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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