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stasia

【羡澄羡】没有人比我更懂江澄（2）

没有人比我写得更无聊

江澄，你不行。

魏婴抱着胳膊冷酷一笑。江澄重又被打回一张白纸的境地，在魏婴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怪不得上课戳他那么羞涩地往后一缩，都不敢和我讲话，怪不得借口进球了第一个跟我击掌，怪不得不肯让我洗内//衣裤，嗯......

怪不得体育课那样奇怪的眼神瞥我和小蓝——魏婴满足地意识到——他醋了！

“你是在cos定海神针吗？”

“呃，嗯？”

“杵那儿干嘛，要我背你？”

魏婴闻言飞扑进沙发，刚巧在介于碰与不碰江澄的边缘。江澄单手开了瓶可乐，顺手往他眼前一停，魏婴美滋滋地接过来。

他没心思管电影里吵吵嚷嚷些什么，斜飞目光去打量江澄。江澄看得很投入，眉尖蹙起来。魏婴想：原来江澄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可乐瓶身，继续默默地往下想：也很爱我。

于是，魏婴陷入了他此生十七年半以来遇到的最大困境之中：

我问你你选绫波丽还是明日香，你却说你要选渚薰？

回校摸底考放榜，江澄拖着魏婴去看名册。魏婴把头搁在江澄肩膀上，看他手指一行一行地点过去（“停一下，到J开头的啦！下两行，到江澄，是你耶！”）江澄纤长的手指横向划过去，一门一门，单科排名，总排名。魏婴偏头，看见江澄的嘴角微微翘起来，他心里轻轻跃了一下，立刻把眼神拢回名册上。江澄已替他翻到后一页“W”开头：“魏婴，你怎么回事？”

魏婴低下头定睛一看：“咋了？”

“往下掉了......两名？啊不，三名。”

魏婴拿手去揉江澄的头发：“哎呀那不还是年级第五嘛。”

江澄打掉他的手：“还好意思说！”

聂怀桑在旁边哀嚎：“两位，给我等凡人一条活路好吗？”

魏婴把江澄的肩膀往怀里一带：“我这不是下凡来了嘛。”

江澄拿胳膊肘捅他的胸口：“少装b了。”

魏婴松开他，作势西子捧心：“江江，我的心好痛。”

江澄心情不错，极其配合地上手摸了摸魏婴的胸口：“哎，魏婴，你心呢？”

魏婴落荒而逃。

这合理吗，江澄？

活动课，按惯例级段前五十都拢过去上提优班，魏婴哭丧着脸看聂怀桑笑嘻嘻拍他肩膀（“嘿嘿，魏哥，我打球去了哦？”）轻飘飘地弹走了，留他拖着死灰一样的心杀到提优班课室准备跟江澄一起抢个后排。

江澄比他到得早，已在座位上狂写38套，魏婴一眼就能从乱哄哄的人群里定位到他。江澄这回据了中间第一排，拿书包占住他边上的桌子——魏婴专属么，大家懂的。魏婴径直走过他。

江澄笔尖顿了下：“眼睛瞎了？”

魏婴小声说：“......不用这么明显吧？”

江澄：？

魏婴心虚，冲他吐舌头：“困了困了，前排睡觉老师面子挂不住。”

江澄翻了个白眼。

魏婴志得意满，走秀似地，一径走到最后排，几乎整个教室打了圈热情招呼。结果愣是没插得进去。本来呢，他确是人缘颇好，到处都受欢迎，但是提优班的格局基本固定，一簇一簇地早都坐定，零零散散有几个新面孔而已。

于是魏婴面不改色地掉头，面不改色地把书包往蓝湛边上一甩。

蓝湛赏脸，给了他一个“？”的眼神。

魏婴虚张声势：“没见过帅哥？”

蓝湛低下头写卷子，纸笔摩擦的声音很清晰地传递一个讯息：你有病。

老师一进门，这群聪明小孩的嘴全部静音，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睡觉的睡觉，该听课的收拾收拾桌面，又一阵文具书本哗啦啦的动静。

老师随口问：“江澄你这么大一个书包给谁占的座儿？”

江澄答：“给我这么大一个书包占的座，让它歇歇。”

魏婴撑着下巴望着他笔挺的背影，脸莫名其妙烧起来，移开了视线。

他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圈，左边一个是江澄爱我，右边一个是我的幻觉，涂到最后也数不清楚。

正是草长莺飞春色宜人的年纪，魏婴对付迷恋他的小姑娘们颇有一手——但是江澄，毕竟是江澄。

他也不是没和江澄大讲特讲过十元和gakki我全都要，而江澄的理想型他十岁呢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一个江小姐plus版（当然如果魏婴再仔细回忆一下的话，十岁的时候他本人的理想型也是江小姐。）魏婴低头瞧瞧自己的手，怎么看也是敲代码比作羹汤更合适。他不懂岁月这把无情的刀怎么能如此彻底地毁灭一个人的审美观，让江澄义无反顾地爱上自己。

......也不是不行嘛，说不定他就是看上我这张脸。

庸俗啊，小江！肤浅啊，小江！

他不敢想象自己系着围裙对江澄嫣然一笑：“江江，你回来啦。”

又或者挽着江澄的手跪在虞紫鸢面前：“阿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又或者在大雨的夜晚两个人浇得透湿，他在江澄的车前把江澄摁在车窗玻璃上吻他，哭着问：“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蓝曦臣？”——等下，为什么是蓝曦臣啊？

魏婴崩溃地往桌上重重一趴，蓝湛忽然拿笔尾捅了捅他。魏婴侧过头，蓝湛挂着他那张死水无波的学霸脸塞他一张纸条。

魏婴乐了，双手捧过来，打开一看：

听课。

魏婴转过去看蓝湛，蓝湛那张死水无波的学霸脸已吝啬再多给他一道眼神了，浑身上下写满了：“你很烦。”

魏婴小幅度作了个投降的姿态。

放课江澄单肩挎着个书包，远远地逆着人群跟他一招手，问他那个每个男高中生每天都要问个几百次的问题：“晚上吃啥？”

魏婴张了张嘴，反问：“吃啥？”

心里却在说：

那么，我爱不爱江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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